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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饶觉得他笑得古怪,莫名其妙道:“我喜欢温顺的小东西,怎么?你也喜欢?”

“我才不。”萧逢奕瞥见不远处那个黑影听见这句后默默转身离开,突然生出几分无所谓的好奇:一个凡人走路声也能这么轻?兴许是体质的缘故,魂魄半失,活人也像鬼。

宁饶似乎有所感应地回头看去,什么也没见。又听萧逢奕道:“他脖子上挂的那是定魂珠?你送他了?”

“嗯。”

“一掷千金,宁道君豪气。我说你待在这小城闭关有何意思,原来是金屋藏娇。”萧逢奕神色如常,语气却不如常,“你连潜山都懒得回去,就为了个金屋藏娇?”

宁饶皱了皱眉:“你怎么没完没了了。你说我不在潜山。那你又为何不在你的正极宗呢?你这三番两次来绥玉城又是所求为何?”

“只有两次,没有三番。”

“加上随我去无名冢的那次。”

“……”萧逢奕很轻地笑了一下,仿佛呼出一口夜晚的风。他说:“我俩也算是各怀鬼胎,倒是公平。”

“谁跟你各怀鬼胎。”

萧逢奕起身,手中执着的鲛油烛随他动作无声地一亮,献出温柔的光。他起身便走:“我要回去睡觉,你这边儿有安神香么。”

“没有,蹭住就不要这么多要求。”宁饶随口说。

萧逢奕转身,那烛焰温和地在他胸前跃动,照亮他下颌线和紧抿着的唇峰,双眼似乎在凝视着什么,既是在凝视眼前不灭的烛火,也是在凝视宁饶望来的目光。

“好吧,蹭住确实不妥,那宁道君对我有何要求?”他缓慢地开口,语气微妙,“在下身无分文,以身抵债如何?”

宁饶冷酷无情:“……有完没完,你有病吧。”

“哈哈。”萧逢奕笑两声,转身留给她个背影,“我去睡觉啦,宁饶,晚安。”

他走出十几步又退回来。

宁饶:“?”

萧逢奕:“我要睡不惯你这儿床怎么办?”

宁饶吸气、吐气,吸气——:“滚。”

萧逢奕:“你骂我。”

宁饶:“你不该骂吗。”

萧逢奕托腮思考了一会儿,宁饶也就平心静气和他对视一会儿。末了他找到答案:“对,该骂,骂得好。”

宁饶点头,欣慰:“你神经终于搭对了。”

萧逢奕:“那我睡不惯你这儿床怎么办?”

“你认真的?”宁饶给出个认真的回答,“打地铺。”

“好吧,我争取睡惯这个床。”萧逢奕叹了口气,不知道在遗憾什么。“宁饶,晚安。”

“晚安。”宁饶也转身去洗漱。

照例去陪怀风读了会儿地方志之后,他似乎兴致不高,宁饶以为是困了,便让他早点睡觉。

“睡不着。”怀风趴在书桌上,懒洋洋地歪着脑袋看向她。

“你还没睡怎么知道睡不着?”

“我昨晚做噩梦了。”怀风的眼睛青蓝色,像凝结着新雪的湖泊。宁饶有时候会疑心,是不是仔细去瞧,就能在他的眼睛里发现飞鸟、流云和月的倒影。可是她要是真的去追究的话又什么都没有——那双眼睛所倒映着的,只有她自己。

宁饶并没有追问他梦见什么,他却自顾自地说下去:“我梦见宁姐姐不要我了,宁姐姐说不认识我,还不理我。”

“……”宁饶诚实地说道,“我五岁就不这么骗我父母了。”

怀风被她说得一噎,有点委屈,又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宁饶拍拍他:“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早些休息。”

在灯下看了这么一会儿书,她有些困了。

怀风瞧着她,又开口:“宁姐姐,我好看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有几分不自然,眼睫扑闪得像两只初飞的黑尾蝶。

“好看。”

“宁姐姐不会不喜欢我,是吗。”

他这句话的因果关系十分奇怪,宁饶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道:“是,但是我并非是因为你外貌——”

宁饶想了想这说辞,怎么想都觉得这毫无说服力。

怀风心里也正是如此:骗人。

他又想:但是没关系。

容貌上的言语纠纷的确很能将人带入误区。宁饶当即该换话题,送怀风好好睡觉。

“没关系。”她说。

怀风恍惚片刻,抬眸看她。

“不会……不理你,也不会不要你的。”宁饶揉了揉他的头发。“所以不要想太多,晚安。”

怀风笑起来:“晚安,宁姐姐。”

宁饶去书房,把刚读完的地方志放回书架上,一转头看见有个东西在角落微微发亮,约摸是个人形的身影。

她不怕鬼,可是她现在心情不太好。

于是她走过去。

欺神剑挂在那里。宁饶从慕寒宵打开它之后便再未让这把剑离身,直到方才和萧逢奕聊天——这把剑很擅长蛊惑人心,虽然现在不如在那无名冢内有阵法加成,但根据慕寒宵的教训,被蛊惑过的人很有可能再次上当。为了避免萧逢奕被这剑灵抓到空档,宁饶把它放在了书房。

现在,它在做什么?

欺神剑之下,环绕着丝丝缕缕灵光流转的红线,红线逐渐塑成一个人形的影子。

一个剑灵,在化形?

“不要企图打断我。”

宁饶本来只是想观察,并未想要打断。但是它既然说了,她就拿出剑来。

“……我说了不要打断我!你的剑伤不到我。”

宁饶怀疑这剑灵出了无名冢就降智,昨夜还是中二,现在就是板上钉钉地降智反派了。

她依言拿剑刺去,果然毫无作用。

灵剑都伤不了的东西,不是极强,便是极弱。强的斩不动,弱的没必要刺。

这剑自诩是神剑,想来神魂应当格外强大。可现如今魂魄已现,尚在虚弱状态,为何伤不了?

宁饶心下了然,“这是幻术。”

既然是它最擅长的幻术,那便是虚影,自然没什么可伤的。

只是它为何今日便能放出幻术?

慕寒宵。

昨日欺神剑的要求分明是:月光、出鞘,和她的……

不。

宁饶环顾书房,想起来慕寒宵抽出那把剑的情景——

是黑暗,出鞘,和……

“他放出了你。”

“是啊。”欺神剑的声音里是难以自抑的快活,“这可要多谢你那位好徒弟。”

是要多谢。宁饶不动声色给慕寒宵算了一笔账,心想他这次还是回潜山关禁闭吧。

“你蛊惑了他什么?”宁饶问,“或者说,你向他应允了什么?”

欺神被放出的条件是,黑暗、出鞘、和,欲、望。

“你问我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忒多废话。宁饶擦着剑。

她也许还真的知道。

她的声音微不可闻:“他惦记着复仇……”

欺神剑的躯体快要编织完毕,他满足地叹了口气,愉悦道:“你很清楚嘛。他是个疯子。”

“疯子?”

“他心中之景唯有一片死尸遍地的焦土,那其中有你一个。他想杀你,你看不出么。”剑灵说完这句,遂对自己嗤之以鼻,“也对,你若是看得出,就不会把他收为弟子了。”

“你的蛊惑,是窥探他心中之景?”

“是啊,对你也是如此。”那剑灵颇不在意,“可惜你心里什么图景都没有,就几个男人女人,真是无趣。”

“所以昨夜你那男女之情为凭游说我?”宁饶一笑,得知这才是他昨夜中二的原因,转了话题,“你告诉了他想杀我这个念头,不算出卖你的主人吗?”

“谁告诉你他放出吾来,他便是吾的主人了。”剑灵睥睨着,眉目深深浅浅地被灵光勾勒出来,细看去,竟是一张极其妖孽的面孔。长眉入鬓,眼尾飞扬,透着几分邪气。

一头白发未束,倾斜如瀑。宁饶看着,心不在焉地想:老古董,他大约好几百岁了。

剑灵的声音传到她耳边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来。

“吾的主人,当然还是你了。”

宁饶无语片刻,不知道这妖孽心里打着什么主意:“喊我主人,你会听我的话吗。”

“当然——不会。”

“那又为何称我为主人?”

“你同吾结了契,吾受了你的血。”他的声音听上去虚无缥缈,却有几分实打实的咬牙切齿,“便宜你了,主人。”

“这契并不长久。”

逐渐成型的男性躯体身姿峭拔,比宁饶高一个头,他俯下身子逼视她:“是啊,说不定哪天吾解脱了便要夺舍个人玩玩,主人,您最好离吾远些。”

“是吗,我确实应该离你远些。”宁饶目光在他身上波澜不惊地扫过,像是扫过厨房里那条开膛破肚的鱼。

她说:“没人告诉你说大话的时候应该穿件衣服吗。”

光裸着的男人脸色一黑。虽然在夜里看不出来究竟有多黑,可是也够了。宁饶摊开手,转过身去以示意自己非礼勿视。

其实她在想另外一个问题:她还没准备好如何处理这把剑——现在又添了一个剑灵。

按他的意思是,与他结契便会制约他……那契失效之后呢?她难不成要一直结这种契印、拿自己的血养着他?如果失效,他会如何?

他现在显然不如无名冢里那般有随意制造大规模幻境的力量,那不如趁此机会,镇压了他?

得带回潜山上去。

“吾名月在。”

宁饶:“你不是叫欺神么?”

“吾若为剑,剑名欺神,”男人指了指自己,“吾若为人,则名月在。”

好奇怪的名字。宁饶不甚在意:“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没?”

“?”

“夜深了,我要休息,所以,有话快说。”

“……”月在不适应宁饶这种说话方式,但他确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不过——“宁饶,你难道就不想知道除吾之外的那十一件神器,如今都流落何地吗?”

“不想。”

“你不想,并非代表你不知道。”月在站在她面前,伸出的手似乎想要抚摸她的脸,然而虚影是触及不到的。“我早就想说了,你身上有另一件神器的气息。就是时间有些久了,快要散尽了。”

宁饶拧眉,她从没见过什么所谓神器,什么时候遇见的?今早遇见的那些花她猜是虞卿从修真界顺来的灵花,肯定不能是神器。可是再往前倒退,她就没有再遇见什么奇怪的东西。

同类的气息确实很吸引他,男人似乎还想要到她颈间去嗅。宁饶又推不开一个影子,便用如意契:“离我远点。”

对方退后两步,觉得好笑:“这也值得命令我?”

宁饶转头就走:“我要休息。白天你最好不要出来,别吓到人。”

月在道:“他们看不见我。”

宁饶转身:“为何?”

“现如今我灵力受制,记忆未完善,只有你一个人瞧得见我。”

“记忆?”宁饶没想到剑也会失忆,但是她很高兴他不会给自己找麻烦,“再好不过了。”

翌日晨,她带怀风去瞧了私塾。

少年人不知道她为什么心血来潮要给他找老师,便问:“宁姐姐要我考个功名吗?”

“不是。”宁饶只是想给杜元瑶制造一些练功的空间。“我对你没那么多要求,但你既然喜欢读书,给你找个好环境和好老师总是对的。”

青天白日,阳光刺眼,怀风眯着眼,宁饶执着的遮阳伞偏给他一半。

他说:“那我要是不喜欢那里呢?”

“换一个,或者不去也行。你不必把学业太放在心上,这个我会让先生照顾一下你的身体的。”宁饶对这个无甚所谓。

“开玩笑的,”怀风说,“宁姐姐选的我怎么会不喜欢。”

他好像格外依赖自己,宁饶想,难不成自己真抱着一颗养猫的心?

回家的时候,杜元瑶和萧逢奕在炸厨房。

元瑶一定不是故意的。宁饶看着她端过来的山药芋泥糕,问:“既然是点心,何至于闹出这样动静?”

杜元瑶眼观鼻鼻观心,萧逢奕若无其事道:“我想给你烤个面包。你徒弟听了我的设想,非常乐意同我一试。”

“烤炉你会做?”

“可以一试,这不是正在实验中吗。”

“……你有病吧。”宁饶如此问候道。

如此过了一个月,日子过得平静却也还算快乐,虽然其中波折包括怀风莫名其妙被同窗欺负、换了三家私塾、杜元瑶通过了瓶颈期、并且在辛苦学习下成功掌握了绝大部分家常菜做法、萧逢奕自制了一个烤炉并炸了它……等等。

本以为会掀起点儿风波的剑灵却什么也没做,他白日里从不出现,只有夜晚会和宁饶说几句话。

潜山上也没传来什么消息,姜霖老样子,楚濯尘回家探亲,四师妹出去悬壶济世还未归来。

日子舒坦得像在阳光下铺展开来的麦子,升腾出干燥又柔软的香气。

直到宁饶想起来一件事情——

那天,被她派去舜华城的慕寒宵,怎么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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