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妖界西境1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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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read2();</script>虽然知道妖界是与人间完全不同的两个位面,但这里大片的焦土和血腥之气还是让宁饶忍不住皱了眉。
这是片荒漠,四下无树无草,一眼望不到边,单调得让人眼晕。这里不仅绝无生机,还散布着零零碎碎的动物尸骸,风沙一起,那白骨渣滓便楞楞地在沙砾里滚上一滚,便与岩石无二。
至于远处的山脉,则像一条隐在暗处沉眠的巨蟒,身躯在地平线之上起起伏伏。山野和天空俱是一片阴沉的、被扭曲了的暗红色——就好像正有个血浇筑而成的太阳在这里永世不落。
这样的地貌,是妖界西境的特色。
两个时辰前,宁饶还在人间。
那只夜枭引宁饶去的地方,是后山中一座颇不起眼的小庙,庙里处处生草,很久没来人清扫过了。不知供的是哪尊野路子神,香火断绝,连神像都被人掀下来了,供桌上的供品香灰也散了一地。
慕寒宵来过这里?可是然后呢,他在这里发现了什么?又去了哪里?
宁饶四下搜寻无果,直到看见那高高神台之上、被掀倒的神像背后,有一个黑洞洞的、一人多宽的通道口。
走过那条道,出来便到了妖界。
宁饶又返回去,封了入口——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开辟的这条路,可是妖界入侵人间是大忌,实在反常。
在这荒野之上走了一个时辰,入目皆是风沙、红山、焦土。
直到方才,她看见零零散散的妖修尸体。
愈往前走,伏尸愈多,宁饶探查一番,发现是些刚化形的低阶妖修,有的是被一剑毙命,有的是被数十刀所剐,尸身腐烂程度不同,看来并非一时所杀。他们身下还有一张用血祭成、未画完的阵法,摆出的是要和这个敌人死斗的架势。
宁饶猜测是这个凶手,走出去后复而折返,却遇见了那些为同族复仇的妖修。
用剑之人是个高手,面对同样修为的妖修,杀人手法却有不同。这也许并非疏忽——宁饶看了看那尸身之上乱流的剑气和妖力,怀疑这兴许是个极其强大的妖修,不知为何突然走火入魔,妖力失控,所以几乎屠戮一般、毫无技巧地先杀了一群人,离开此地后回来,又干脆利落地解决了后来者。
宁饶鲜少来到妖界西境,不过对这里的记忆却依然崭新,甚至这次眼前之景可以轻易和当年重叠。不过她当下有个疑问。
难道这妖界西境的生态,便是这样天天打打杀杀血流万里的?
她把这句话问出了口。得到的是欺神剑的嗤之以鼻。
“你对妖界是有什么误会么?宁道君。”身边的银发男人赤足站在这片烫人的土地上。空气干燥,阳光刺目,他有些不适地眯起了眼。
“妖修残暴凶横,好勇斗狠。可也不至于蠢到这种地步。能出现这种景象,只可能是——”他向前走几步,迤迤然迈过那横着的尸身,恰到好处地卖了个关子,似乎很讲求说书的效果。宁饶遂了他的意,问:“只可能什么?”
“只可能是,宁道君要有好戏看了。”
又是吊胃口的话。她淡淡道:“杀人,算什么好戏。”
月在转眸看向她:“有这般利落的手法,自然是好戏。而且好戏还好在,杀人者没走远。宁道君可要小心了。”
“你怎知没走远?”
“此人在这里走火入魔,肆意滥杀,清醒之后又回到此地,便可证明他并不了解这处,以至于迷路。既然迷路,想必就走不了多远。”
“好戏就在于此。”他戏谑一般解释着,“此人清醒之后依然滥杀一气,虽有斩草除根的意思在,却也意味着他确实性情暴虐,或者早已与此地之人结仇。那如此一个疯子,来到陌生之地,会做什么呢?
他若是隐藏起来,便是要伺机复仇。若是并无隐藏之意,那依照此人的手段,宁道君怕是马上就要见到人间炼狱了。”
宁饶继续走。
她几十年前来过这里,如果没记错的话,妖界西境有一片“海”。叫海自然是夸张,但那片水域确实不小,相传妖族十分有名的两个世家在那海畔繁衍生息、比邻而居,直到一场灭族之灾不期而降。
是叫什么海来着?
宁饶跨过一座红色山丘,脸颊上早已被蒸出热气,她难得有几分心浮气躁,然后,向下一望,一缕凉风吹来。
入坠仙境。
她立刻想起了这个名字。
“胭脂海。”
兴许是水中浮游生物或者水底岩石的原因,这片海一望过去是与天与地相互交融的赤红色。能将其与这外界环境分离的标志是周围的绿洲和水面上大片大片白色的大丽花。也许叫大丽花并不妥当——宁饶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花,但花形与绣球花相似,招展飞扬,雪一样铺展在胭脂海之上。
这海边的绿洲规模极大,洋溢着生机的一片青蓝色和赤红的海面交相辉映,宛如嵌在这荒漠之上的一颗双色宝石。其中有两座塔在绿洲南北两端高高耸立着,一黑一白,有些破败的高高围墙像一对阴阳鱼似的将这片绿洲一分为二。
那两家经过那次灭门之祸应该早就败落了才是。妖族资源紧张、竞争激烈,这两座建筑又相当惹眼,怎么还没被新入主之人推倒重建?
宁饶定睛一看,发现那阴阳鱼似的围墙交界中间,还有一座同其他建筑格格不入的围楼,墙上白漆尚新,大约是刚刚建起来的。
有人,总归是好事。说不定慕寒宵便去了那里……倘若他没有久留,那有人看见也好。
宁饶这般想着,慢慢走向那片波光粼粼的胭脂海,谁知风沙忽起,天地间忽然卷起一阵莽莽黄沙,重重沙砾刮在脸上如刀割一般——宁饶本预料到这样的天气才不御剑而行,可即使不在空中飞行,她依然无法站稳,沙丘之上又没有任何庇身之所,于是她只好速速在地上画一个锁灵阵。
寻常锁灵阵是禁锢之用,她却是把自己锁起来,月在觉得新鲜,刚想说几句。就听见在这样大的风沙里,传来一声微弱的呼救:
“救命!谁来救救我!”
“惊月。”宁饶驭剑出鞘,“把她带过来,别伤着人家。”
惊月领命,离弦之箭一般地射向风暴中央,飞快消失了。
身边另一把剑开口:“你的剑……都只做这种用处?”
宁饶言简意赅地回答了他:“寻声索遇到不妙情况容易断,而且我的已经很多年没用过了。”
“那就把自己的本命灵剑遣去?你倒真是放心。”他微笑着说,“在下真是庆幸宁道君当初未和我缔结本命灵契。”
宁饶点头:“是,我自然放心,毕竟用的是惊月,而非你。”
“我——”这句话还未说出口,惊月的剑影飒沓而来。